□馬星輝 張子沖使命晃了晃腦袋,如墮五里霧中,懷疑自己走神入迷產生了幻覺?但眼前活靈靈的真人一個。張子沖定神后正色道:“你是何家的女子?竟然深更半夜到此,怎不避男女授受不親之嫌!” 美貌女子聽了張子沖此言,嬌嗔地埋怨道:“哎呀,難道你不知我父親乃邵武學府先生,今日應邀到禾坪書院講學授課?奴家為照顧他隨行而來,適才送茶到我父親房中,不期路過公子書房,見你深夜用功研讀,小女子心中甚為敬佩,故不避閑言,送上清茶一杯,你倒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張子沖聽了解釋,疑慮頓釋了一半,想是今日上午因那老爺爺誤事,不知書院新來了授課的先生。當下怕失禮于她,便起身接過了那杯茶,謝道:“承蒙小姐抬愛關心,張子沖誠惶誠恐愧受此茶了。” 那女子聽了張子沖的話,輕薄地在張子沖的手上滑了一把,拋了個媚眼,嬌滴滴地言道:“謝什么謝,如若公子不嫌棄的話,奴家夜夜來送茶。” 張子沖被女子捏了一把,猛地一縮手,差點打翻了茶杯,想不到這女子果然是個不正經之人,當即沉下臉來言道:“請小姐潔身自好?夜已至深,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恐生閑話,于姑娘名聲不利,還請你快快回房去吧。” 女子聞言柳眉倒豎,厲聲道:“公子把奴家當成什么人了?我乃書香門第的清白女子,以你這等說,似乎我一點兒不曉得自尊自重?” 見女子一副生氣的樣子,張子沖恐適才她是不經意而為?是自個兒自作多情,以小人之見度君子之腹,倒是誤解了人家的一片好心,于是連忙又賠禮道:“我別無他意,只是夜深了,請姑娘早些歇息去吧。” 女子卻是不理睬他的話,神情轉怒為嬌道:“哎呀!奴家適才語重了。似你這樣一個標致的少年,定然也是風流多情之人,何不讓我陪你夜讀,也是佳話一段。” 聽得女子此言,張子沖心里明白了一切,看來眼前這個絕色女子不是什么正經之人。否則哪有深更半夜又素不相識,又說出如此輕佻的言語?當下沉下臉來呵斥道:“我敬你是先生之女,你當知禮節規矩,如此地不知自尊自重,豈不是讓人輕看也。” 女子輕移蓮腳更湊前一步道:“哎喲!奴家當是知規矩、懂自重的女子。只是見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心中不由起了愛慕之情,這又有何錯?” 張子沖厲聲喝道:“你愈發是說的離譜了,我與你素不相識,無有一點瓜葛,有何緣分可言?”言罷,雙手一松,身上的披肩飄然落下,露出白晃晃的酥胸一片…… 張子沖從未遇到過這種難堪的情景,當即又急又氣地一把推開女子,發出狠話道:“我看你如此地不知羞恥,實在是世間少見,難道你不是人,是一個放蕩的狐妖不成?”張子沖這么一說,不由地一個激靈,都說鎮西南那片樹林中有只千年狐妖,常出來迷惑男子,眼前這女子莫非就是那狐貍精?想到這,張子沖順手拿起書案上的鎮紙石,怒喝道:“你快快與我出去,若再不知趣,我便不客氣也!” 話音剛落,只聽得呵呵幾聲大笑,眼前的絕色女子突然變成了一個道長模樣的人,但見他身著青巾白袍,仙風道骨,鶴發童顏,慈眉善目,滿面春風,原來是火龍真人來至眼前。張子沖見之大張嘴說不出話來,正在驚疑之間,那道長笑瞇瞇地開言道:“好!好!真不愧為玉清宮天尊身邊的三孩兒,你不負你師父之厚望也。” 張子沖糊里糊涂,弄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只是怔怔地發傻,出聲不得。 道長看著發愣的張子沖,笑了笑道:“你也不必問我是誰,從哪里來?且留下幾句偈語與你,可是聽好了: “張與臟不分,三與山同行,豐與瘋同理,玄玄與重八有緣。” 火龍真人念罷交代道:“你身負大任,不久之日,有人前來傳你武藝與法寶,并助你立身處世之本事,你當記住也。”說完將手中的拂撣輕輕一揮,倏地便不見了人影。 張子沖心中大異,欲要出門追那道長問個明白?卻聽得街上傳來“梆、梆、梆”三聲打更聲,猛地驚醒了過來,原來竟是自己夜讀疲倦,伏在案上睡了過去,適才不過是南柯一夢。張子沖使勁晃了晃腦袋,案桌上的油燈被風吹的忽忽飄閃,捉摸不定,但適才夢中的情景,張子沖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是那幾句偈語記得一字不漏。讓他好是一陣不解?琢磨苦思了半天,實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難解其中奧秘。抬眼看看天近放亮,時候已不早了,便也不再費勁地去想它,干脆吹燈上床安歇去了。這正是:明鏡止水以澄心,泰山喬岳以立身,青天白日以應事,霽月光風以待人。火龍二試張子沖,人是人非都不問,花開花謝尚關心。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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