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星輝 群山環繞的松溪雖是個小縣,卻清秀慧敏,靈巧精致。有著與眾不同的特色,境內青煙彌漫、云海飄逸,溪水碧波淙淙,兩岸喬松颯颯。不言有九龍窯青瓷、絕版套色版畫等眾多的非遺絕活,鑄劍大師歐冶子在此煉出了天下第一的湛盧寶劍,理學大師朱熹在此完成名垂千古的理學偉論,這兩個傲雄絕唱,便讓世人羨慕容垂、敬佩有加。 出門時,微雨不知何時停住了,陽光帶著清新的空氣飛來,松溪愈發顯現出底色的濃郁,古厝廊橋、青磚黑瓦均閃爍著歷史的包漿。行走山水間,飄逸著唐詩宋詞元曲,建盞青花瓷的韻律。 古色。言松溪古事離不開千年的古村莊吳村,宋朝的禮部尚書吳執中便是吳村人,他一生為官剛正耿直、廉明清正,口碑載道,人皆敬之。朱熹在湛盧山講學時,到訪過吳執中故居,題詩贊他道:“平生矢志自剛方,不恤身家愛廟堂。諫奉能聳九重悟,追封侍制姓名香。” 村口有一大一小兩棵古樟樹,盤根錯節,枝繁葉茂。吳家故居就在古樟樹旁,吳執中喜鵝,常年在塘里養著一群鵝,但凡好友前來,便以鵝宴相待。一次詩人黃庭堅來家中做客,鵝宴上酒盅交錯,黃庭堅詩意泉涌,作了《兩鵝為余烹之戲贈》的詩作,是為佳話:“學書池上一雙鵝,宛脛相逐筆意多。皆為涪翁赴湯鼎,主人言汝不能歌。” 紅色。松溪亦是一塊充滿紅色印記的土地,從血雨腥風的大革命到漫天硝煙的土地革命;從烽火連天的抗日戰爭到炮聲隆隆的解放戰爭,松溪在福建革命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勛。其中的“路下橋建松政農民暴動”與“甲墻談判”是令人稱道的兩個典范。路下橋地處松溪西北,這里山脈環環相迭,綿亙不絕,周邊的村莊絕大多數是貧苦農民,所有的田和山都被地主富豪所霸占,民不聊生。天黃作雨,久雨盼晴。1936年秋,一場風起云涌,刀光劍影的暴動萌發,路下橋十七位農民漢子在共產黨的引導下,舉起了農民暴動的旗幟,爾后形成了聲勢浩大的武裝斗爭。崇安紅軍局聞訊后派人送來了紅軍袖標及槍支彈藥支援。不久,路下橋農民武裝改編為一個紅軍連,編入中國工農紅軍第55團。這是建松政地區最早的一支紅色革命武裝,從此,這里革命斗爭不息,紅旗不倒,為新中國的誕生譜寫了一曲可歌可泣的壯麗詩篇。 另一個紅色典范是“甲墻談判”。1937年日本侵略者發動侵華戰爭,在這危急時刻,中共閩東北分局委派員在甲墻與國民黨進行談判,達成共識,簽字生效。這就是記入中共黨史著名的“甲墻談判”。在紀念館內陳列著不少當時談判的資料、文物等,一張張圖片、一組組文字、一幅幅照片都在重溫著紅色歷史,見證中國共產黨在國家命運和民族大義面前勇于犧牲、反抗侵略的崇高精神。這些紅色記憶告訴我們,歷史不能忘卻,溫暖與嚴寒都不能忘卻。 綠色。這是松溪的底色。自古有“百里松蔭碧長溪”之稱的松溪,曾在單純追求經濟增長的訴求中,美景漸漸遠去,百里喬松不連岸,蔭碧長溪今不在的扼腕。松溪回歸自然生態,需要松溪人有所作為。于是從前些年開始,松溪人懷著與大自然和諧相親的綿綿之戀,在全身心地譜寫著一曲綠色之歌。 松溪綠離不開茶綠,清新的茶香沁人心脾,茶樹層層疊疊,林中有茶,茶中有林。放眼看去到處是悅目的綠色,碎石鋪就的茶山小道四通八達,一直延伸到望不到邊的遠方…… 詩人顧城說:“風在結它的葉,草在結它的籽,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是的,松溪的古色使人心微醉、身微醺;松溪的紅色令人豪情萬丈、仰天長嘯;松溪的綠色讓人感到天藍山青,一切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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