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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年6月中旬接省作協電話通知:香港作家聯會會長潘耀明先生發邀請函,香港作聯訂于6月25日在港舉行新一屆理事會就職典禮,其間舉行閩、粵、深、珠、港作家交流座談會。問我是否能參與此行?電話這端我立馬欣喜應允,能與香港作家一聚,機會難得,當要前往。6月24日,我與陳章漢、楊際嵐、何劍一行四人由福州乘飛機至深圳赴港。 香港并不陌生,早在1996年就曾去過,那是作為中國記協“大陸訪臺新聞考察團”路經香港時作短暫的二日停留,香港回歸后亦去過兩次。香港作為中國的一個特別行政區,是中西文化薈萃之地,一個舉世聞名的國際都市,現代化氣息濃郁,經濟、通訊、科技、交通、生活、娛樂都處于世界發展水平的前沿。除此之外,作為一個“爬格子”的寫作人而言,我印象最深的倒是金庸小說以及香港的電影業,它們的影響是持久性、全球性的。 這幾天正值盛夏,內地氣溫高踞不下,酷烈似火,香港亦不例外。到達下榻處——香港城市花園酒店時近午間一點,正是熱浪襲人難當時。不曾想作家張詩劍、陳娟夫妻在此已經久候多時,炎熱之中亦顯香港作家的熱情好客。詩劍先生德高望重、名聲甚大,乃香港著名詩人、作家,《香港文學報》執行主編、《當代詩壇》副主編、世界華文詩人協會理事。他的作品風格雄健、清新委婉,《香妃夢回》一書被選入中國文學的經典之作,傳略收進英國劍橋傳記中心的《世界名人錄》。他的夫人陳娟亦是當代女作家,著有長篇小說《曇花夢》、《玫瑰淚》、短篇小說《香港女人》等。其中《曇花夢》轟動文壇,中國大陸、香港、臺灣均先后出版,印數超過百萬套;并被譯成維吾爾文出版。同時改編成電影、電視劇、連環畫、上海評彈、福州評話等多種文藝形式,可謂是成果輝煌。 張詩劍先生清瘦樸素,文質彬彬,陳娟女士慈眉善目,略顯富態。夫婦二人極為隨和、毫無名家做派。我與他們雖是初次見面,但沒有一點生分之感。來之前我亦有耳聞,夫婦二人對文學竭智盡忠,默默耕耘。詩劍先生辦《香港文學報》近二十八年,從約稿、編輯、排版、插圖、校對到郵寄發行他倆每事躬親。對稿件他更是不遺余力,都要認真審看,幫助修改,經常從深夜忙到天亮。有一次,他為了給國內名家蔣風送文學報,在九龍塘車站下樓梯時一腳踩空了臺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斷裂右臂骨,但手還緊緊抱著文學報。陳娟女士身為香港中華文化總會副理事長、香港文學促進協會副會長,亦是任勞任怨,默默服務文學團體、為文學新人鋪路。她自稱為“文學義工”,樸實言行讓人肅然起敬。這對作家夫婦對文學癡心如初,廝守至今。今年三月,在福建省海峽民間藝術館舉行“雙夢齊輝”——香港作家張詩劍《香妃夢回》、陳娟《曇花夢》作品研討會。中國作協副主席吉狄馬加,福建省政協副主席兼省文聯主席張帆,福建省文聯黨組書記張作興等眾多領導與名家欣然到會。吉狄馬加由衷地贊譽說:“張詩劍,陳娟夫婦雖然身處香港,但是他們的寫作不論詩歌還是敘事性文體,都非常注重寫出一種中華民族的風格和氣派。他們不僅僅為福建,包括對整個中國的文學在通過香港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方進行對外交流做了大量的工作。福建省委政策研究室主任陸開錦說:“他們的作品思接千載、神游萬里,繼承和弘揚了中華文化最優秀的部分。” 安排住宿妥后早過了午餐時間,張詩劍、陳娟夫婦竟然是餓著肚子等我們共進午餐,要請我們品嘗港式糕點。看著二位年長的文學前輩如此熱情周到,實實讓我們再一次地過意不去。捫心自問,如若自己似這般年紀、這般的資歷與名氣,在這炎炎夏日的正午,能做到如此善解人意、體貼細致么?
二 此次赴港作家除卻我們福建省四位外,還有廣東省作家協會主席蔣述卓、珠海市文聯主席馬融、廣東省詩歌創作委員會副主任盧衛平、深圳市作家協會常務副主席于愛成四人,代表了閩、粵、深、珠四地作家與會。6月25日下午,應香港文聯主席蔡麗雙女士邀請,前往坐落在香港油麻地的香港文聯會所拜訪。香港文聯全稱為香港特別行政區文化藝術界聯合會, 集美術、書法、攝影、戲曲、舞蹈等數十家協會于一體。立足于促進內地藝術與香港及國外華人藝術家交流,活動涵蓋多角度、多領域。香港文聯屬民間群團組織,但與中聯辦多有聯系。 蔡麗雙祖藉福建石獅,中國當代女詩人、書法家,文學博士,現任香港文聯主席外,亦是《香港文學報》社長、《香港文藝報》主編。她長得人如其名,嬌小端莊、靈巧干練,渾身上下充滿了工作激情。六十年代出生的她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了許多。 她創作頗豐,已出版了幾十部專著,詩文被翻譯成英、法、德、俄、瑞典等10多種文字;在第29屆世界詩人大會上,匈牙利文化部部長親自頒授蔡麗雙榮譽文學博士學位。蔡麗雙在文學創作的同時熱衷于公益事業,十余年來,她與丈夫先后捐款數以千萬元人民幣,支持家鄉的文化教育事業。這些年來,她主持下的香港文聯為繁榮香港文學藝術,推動內地與香港的文化交流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在香港文聯精心安排的充滿溫馨的小型座談會上,閩、粵、港三地作家十余人推心置腹,暢談文學。陳章漢先生與楊際嵐先生二人長期擔任福建省作協副主席,與香港文化藝術界有過多次交流來往,故彼此都十分熟悉,言談無拘。尤其是楊際嵐先生乃《臺港文學選刊》創始人之一,先后擔任副主編、主編多年,為人謙遜儒雅、辦事認真負責。現今為中國世界華文文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福建省臺港澳暨海外華文文學研究會會長,以及《兩岸視點》、《海峽道教》兩刊的編輯總監。與香港文學界交往甚密,可以說是老朋友了。陳章漢先生作為作家的同時亦是書法家與寫賦高手,他以《閩都賦》“云舒千鶴 ”句,題贈蔡麗雙主席。(原文全句為“云舒千鶴,海納百川”李嵐清曾引此八字,題贈時任福州市委書記楊岳。)蔡麗雙主席亦贈詩一首,其中曰:“聆聽潮來汐去,歲序匆匆尚可追。寒梅騰瘦影,傲雪不爭肥。閩粵香江同一脈,攜手處,共促名山事業更崔巍。”道出了閩粵港三地作家的心聲。 三 6月25日下午六時許,香港作聯專車接我們前往海關高級官員會所,參加在那里舉行的香港作聯第十二屆理事會就職典禮。會場簡潔典雅,氣氛寬松和諧。參加與會人員有近兩百人,所邀請者有香港政界、文學界團體代表、以及《大公報》、《星島日報》等新聞界媒體記者。中聯辦副主任楊健、中聯辦社工部部長楊茂、香港立法會議員馬逢國等亦前來祝賀, 中國作家協會主席鐵凝為香港新一屆理事會發來了賀信。 據香港作家聯會會長潘耀明先生介紹,香港作家聯會成立于一九八八年,由三十一位發起人,發展至今已擁有三百多會員,成為香港最大的文學社團。作聯于今年三月選出了新一屆理事會。十九位新理事為潘耀明、陶然、蔡益懷、張詩劍、周蜜蜜、李遠榮、彭潔明、羅光萍、潘明珠、金虹、張繼征、林文映、唐至量、戴方、陳慧雯、張漢基、秀實、春華、孫重貴。當選者實至名歸,都為香港文學界有杰出成就者與對文學事業竭誠服務的熱心者。就職典禮別開生面,與大陸舉辦的形式完全是兩碼事。沒有領導官員居高臨下的講話與客套,代之的是香港城市大學校長郭位以《我的老師》為題,與大家分享了一個發生在香港城市大學的故事。大家在感悟這個故事人生真諦的同時,亦強烈感受到文學的魅力在四處彌漫,氛圍恰如其分,巧合會議主題。我不得不佩服潘耀明先生的與眾不同和高明。說來,潘耀明先生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他筆名彥火、艾火等。為香港著名作家、編輯家、出版家。一直在努力推動香港文學事業的發展。他早在1983年就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同年赴美國愛荷華大學語言系進修,1984年攻讀美國紐約大學出版課程,文學碩士。現任明報出版社、明窗出版社及《明報月刊》總編輯兼總經理,香港作家聯會執行會長,香港藝術發展局藝術顧問。他從20世紀70年代初起步于文學創作,至今在中國大陸、香港、臺灣出版了20多本著作,并屢屢獲獎。在他的創作中,豐富的寫作題材緊扣著他的生命律動和人生足跡。散文、隨筆、紀游、海內外作家作品研究,涉獵廣泛文類駁雜的體裁,體現了他作為編輯家和出版家的職業特點。在香港三聯書店任副總編時他曾應邀參加美國愛荷華“國際寫作計劃”,能有此機遇者為數極少,實為殊榮。1991年,潘耀明被大名鼎鼎的金庸先生所賞識,金庸通過香港大作家董橋打電話約潘耀明見面。時潘耀明與金庸先生少有謀面交往,只是久仰金庸大名而已。為此他甚感突然與高興。見了面,金庸先生并沒有多話,僅簡單交談幾句后,金庸先生當場就寫下聘書,聘他擔任《明報月刊》的總編輯兼總經理。《明報月刊》乃金庸先生所創刊,這份雜志具有相當高的學術水平和文化品位。后來歷任的胡菊人、董橋等幾位主編亦是香港赫赫的名流大家。潘耀明意外受聘,在頗感驚喜的同時亦十分感動。盡管他當時還沒有向三聯書店辭職,但當場便毫不猶豫地簽了約。作為香港著名報人的金庸先生,在人才濟濟的香港看中潘耀明,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心血澆灌的名牌雜志托付給潘耀明絕非輕率之舉。閱人無數,獨具慧眼的金庸大師自是經過了認真評測考察,深思熟慮后作出的重大決定。除卻潘耀明的人格魅力與豐富的資歷外,他的專業水平和在業界的優異表現,亦是為金庸先生所看中的原因。現今潘耀明先生身兼數個重職:香港中華版權代理公司董事經理、南粵出版社總編輯、明河社出版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總編輯,明報出版社、明窗出版社及《明報月刊》總編輯、總經理。堪稱為華文世界出版業界的翹楚。同時,廣州暨南大學臺港暨海外華文文學研究中心、上海交通大學世界遺產學研究交流中心、香港特區藝術發展局等眾多機構爭相聘請他擔任或高參、或顧問這樣德高望重的顯赫頭銜。由此可見潘耀明先生的人品才華、資歷威望,以及他廣博的人氣人脈。此次他連任香港作聯會長一職亦是當之無愧、眾望所歸。 從香港回來后不幾天,我前往晉江參加一個筆會,巧遇文友郭培明亦有參加,聊到此次香港之行時,郭培明對潘耀明先生亦是敬重有加,言潘耀明先生資深但為人謙和低調,他與巴金、葉圣陶、艾青等眾多名家交往甚深,常有書信往來。可惜這些信件在多年前不慎丟失,百尋難覓,為此潘耀明先生痛心不已。2014年10月,這批信件突然出現在廣東崇正拍賣行的目錄上,預展資料同時附有潘耀明頭像及簡介。潘耀明先生得知消息后大為吃驚,通過家鄉泉州的主流媒體《泉州晚報》發布嚴正聲明:“要求拍賣行立即停止這次不法的拍賣行徑,同時保留一切法律追究的權利。”為此,作為《泉州晚報》總編輯的郭培明深感此事重要,親自打電話到香港采訪事因,從潘耀明先生處了解到:實際上這批珍貴的資料還包括卞之琳、俞平伯、端木蕻良、駱賓基、戈寶權、秦牧、沈從文、柏楊、南懷瑾、張兆和、錢鐘書、楊絳、王蒙、張香華、文曉村、顧城等人寫給他的信件。潘耀明得知拍賣行預展消息后,曾托人前往交涉,要求撤拍及說明來歷。但是拍賣行看來有點背景,人脈資源強勢,裝聾作啞不予理睬。在《泉州晚報》和《明報》報導后,加上網絡廣泛轉發,迫于輿論的壓力只好撤拍,但不肯透露拍品人情況。后來,另外幾封文化名人寫給潘耀明先生的信函出現在新加坡的拍賣會上。據分析有可能是同一個藏家所為。可惜至今這批珍貴的信件仍未歸還到潘耀明先生手里。 在香港作聯新班子就職典禮上,楊際嵐先生代表福建省作協以“文化走親,文學還鄉”為主旨,向新一屆理事會表示了熱烈祝賀與衷心祝愿;陳章漢先生則以《閩都賦》“派江吻海”句,題賀香港作家聯會新一屆就職典禮。又書寫全句“派江吻海,不盡汐落潮生”(意為與江偕行,與海相擁)存念。別開生面的就職典禮儀式結束后,已是華燈四處閃爍,窗外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海灣在燈火中盡顯香港夜的嫵媚妖嬈。海關高級官員會所21層大廳內燈紅酒綠、歡聲笑語,眾人舉杯相賀,共祝香港文學美好未來。席間,潘耀明先生逐桌敬酒致禮,近至我跟前時笑微微地言道:“寫長篇小說甚是辛苦不容易啊。”我聞之惶恐亦感動,難得他能在短短的時間里記得住我的名字。后來我在想,可惜結識潘先生太晚,因為前幾年拙作長篇小說《張三豐傳奇》出版時,當地政府想請金庸先生出席新書首發式,除卻對金庸先生的極為敬重外,亦是想借老人家的名氣增輝添色、擴大閩北的影響。可惜當時尋不到與金庸老先生有深交的人。如若當年早結識潘耀明先生,說不定或能請來金庸先生(包括亦是名家的潘耀明先生一同前來),當也是閩北文化的幸事一樁。據我所知,前些年曾在潘先生的牽線搭橋下,金庸先生就踏訪過泉州。
四 二十六日下午,潘耀明先生邀請深、珠、粵、閩作家在香港作家聯會會所與香港作家代表作文學交流。應當說香港和內地在文化與制度方面的差異是比較大的,內地與香港的作家在文學創作中各有所長與特點。曾經有人說香港是“文化沙漠”,這實為偏頗,言者大概是因為對香港商品社會環境而產生的認識。實際上香港是一個多元文化融合之地,其中包括廣東文化、英國文化等元素。20世紀末香港文學開始大放異彩,一方面因為香港回歸之后繼續保持著創作的自由風氣,另一方面香港在“一國兩制”框架下扮演著與內地不同的角色,成為兩地文化交流的匯聚點。潘耀明先生在座談中亦談到:“香港文學有自己獨特的敘事模式﹐包括強調題材的‘在地化’和語言的風格化與方言化。”近年來隨著香港和內地交流溝通的日益密切,越來越多的香港作家在內地出版作品、參加活動,香港文學進入了一個更開闊的時空。作家聯會是香港文學第一大團體,有成員三百多人,設有秘書處,定期出版《香港作家》雙月刊。聯會的常務理事們經常聚首碰頭商討香港文學。在我的想象中,香港財力雄厚,文學從業者們創作環境與條件定然比內地優越,卻不料實際并非如此。潘耀明先生感嘆道:“香港作家們很不容易,文學創作在很大的程度上是靠民間的推動發展前行,雖然香港政府在文化藝術上每年都要花費不少財力,是一個很可觀的數字,然而絕大部分都用在了諸如舉辦大型演奏會、音樂會上。每年投入文學創作方面只有幾百萬而已。”但潘耀明先生亦充滿信心地說:“香港文學雖然民間力量很小,讓香港的作家們有時產生挫折感,但大家從沒有氣餒,初心依舊。做文學就是要持之以恒,耐得住清貧寒酸。”說到這,潘耀明先生揚了揚手中的刊物說:“雖然如此,香港作聯的《香港作家》每期如時出版,包括作聯現在的這個會所,亦是我們奮斗了多年,自籌了幾百萬資金買了下它。”這讓我們刮目相看,敬佩有加的同時亦感汗顏不止。香港與內地政府扶持文學的力度相比還差了許多,但他們卻做得如此有聲有色,成績斐然。平時,我們內地從事文聯、作協工作的同志常抱怨說經費緊張,難以生存發展。看來是自己的能動性不足,內地的文聯機構至少是有編制、有經費、有辦公場所的國家事業單位,哪怕是縣一級的文聯辦刊物,政府多少亦有資金補貼,一年五萬元到十萬元不等,經濟發達、財政收入好的縣甚至給得更多。至少這一點內地比香港條件優越,有一定的基本保障。由此可見,在香港堅持文學創作需要更大的付出與毅力。我四下里環顧眼前這間不過幾十平方米的香港作聯會所,望著桌面上這期剛出版帶著油墨香的《香港作家》,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心中感慨萬千,香江河水流不斷,才子佳人著文章。浩瀚青史,萬千世界,展現于這斗室之內;中華輝煌文化,盡濃縮于眼前。會所里短短的幾米走道,記載了香港作聯的文學坎坷與不凡歷程。有理由相信,香港作聯新一屆理事會在潘耀明先生的掌舵下,文學之舟將駛向更加輝煌的明天。
五、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人和人相遇,靠的是緣分。此次赴香港文學交流亦是緣分使然,時間雖短,卻幸遇眾多的有緣人、有緣事,樁樁件件,點點滴滴,盡皆讓人記憶猶深,難以忘懷。其中猶是難忘:潘耀明先生的儒雅大氣、非凡才識;張詩劍、陳娟夫妻的雙夢齊飛、文壇佳話;蔡麗雙的熱情洋溢、詩情畫意;以及眾多香港文友的善良友好,和睦可親,一切讓人萌發此生最憶是香江的感懷之情。對了!還有香港作聯秘書長李遠榮先生,作為一位七十多歲的長者,著作豐碩的香港知名作家。就像一個勤快的、年輕的工作人員,無論在會議交流還是后勤安排,事無巨細,忙前忙后,不辭辛苦,他一臉笑呵呵的彌勒福相,讓人過目不忘,他的開朗與童真深記在了我們的腦海之中。過去圈內有人常言;“文人相輕”,然而,此行讓我們深深感受到香港文學界、作家們之間的相處卻是盡顯文人間的相敬相重、相知相助、相惜相輝、相愛相親。早些年曾有人問過我,香港與內地的文化不同在何處?題目太大,我無法作答,只好開玩笑地應道:“兩地文化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香港四處滿眼盡是繁體字,汽車司機不在左邊坐右邊。”其實,無論香港的廣東文化其中也好,英國文化其中也好,骨子里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為主。尤其是香港的作家們,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弘揚,包括他們對文學的敬畏與敬重。陳娟女士的一句:“我是一名文學義工。”讓人感嘆不已,這亦是香港文學界作家們的心聲與表現,折射出的是香港作家們群體的光輝質量。如金庸先生、潘耀明先生、陶然先生、如張詩劍先生、李遠榮先生、如蔡麗雙女士、陳娟女士等香港眾多我熟悉或不熟悉的作家,他們都是辛勤的“文學義工”,但準確地說是堅守文學陣地的堅毅守望者。其實人這一生很簡單,不要有太多的欲望,只要堅持了自己想堅持的,熱愛著自己喜愛的,為理想努力過、奮斗過、拼搏過就行,等到人老的那一天,就問心無愧了。可以強烈地感受到,文學是香港作家們今生今世的戀人,永遠不離不棄、相知相守,攜手到老。做到了似如我的閩北老鄉柳永所說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文學追求境界。致禮!香港的作家朋友們。 (原載《香港文學報》2016年7月號 香港作家2016年9月號 )
馬星輝(筆名古道)中國作協會員、福建省作協全委會委員、南平市文聯副主席。已出版《最后一滴水是眼淚》等11本著作。長篇小說《張三豐傳奇》改編為同名有聲小說、電視連續劇。長篇報告文學《森林與水的拷問》在《解放日報》全文連載。作品曾獲福建省文學獎、福建省百花獎、海峽兩岸文學大賽獎、中國作家征文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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